散文天地
编者总有一些往事让人温暖,让人忍不住时时回忆。
每逢周天,我送大哥去三中
文/张桂青
看到"三中记忆"系列文稿,觉得很亲近,也很亲切。尽管我无缘在那里求学,可没少去三中校园。年9月,我大哥张守勇考上了夏津三中,是在八级一班。因为那时二哥已到后堂村舅舅家生活,每周天送大哥上学的任务,便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我的身上。
那年大哥不满十六岁,我才十二岁,学会骑自行车时间不长,驾驭手法还不是很熟练。我家张大屯距离学校约12华里,要路过孙家窖和才庄村东头,全是坑洼不平的崎岖土道,记得才庄村东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坡,上坡骑不动,下坡不敢骑,冬天雪滑,雨季湿泞。
每次去三中的时候,一般却是大哥驮着我,把盛着干粮的布口袋,挂在后座一边。长年累月时间久了,在路上不是这事就是那事。遇风伴雨已不算事,擦擦摔摔也是常理,不在话下。而有些事想起来,还是觉得挺尴尬,也很后怕。
有一年夏季的一天,我和大哥往学校赶,骑到才庄东时,正赶上挖水沟,自行车使劲一颠,挂在后座的干粮袋掉了下去,半袋子窝头撒了一地,还正赶上下坡,窝头满地打滚。我俩慌忙拣拾。忙活一阵后,看见有的进了两米深的沟底。这时,大哥也顾不上脏不脏了,因为这是他在校一周的口粮,跃身跳进深沟里。他在沟里一个一个往上递,我在沟沿小心翼翼地接着……一会儿,滚进沟里的窝头,倒是都拣上来了,可大哥却在沟里上不来了。我在沟沿上想拉他一把,脚下一滑,差点也进了沟,幸亏大哥在下面托住我。正着急的时候,走过来一位大爷,看到这情况,二话没说,走到沟沿,站稳脚跟,抓住大哥的手,猛一用力,大哥就窜上来了。我们还没道谢,大爷扔下一句"闲着没事,到沟里玩嘛?"后急匆匆地接着赶路走了。大哥上沿后,看看口袋里粘着泥土的窝头,没好气地说:"以后叫咱娘别蒸窝头了,呼饼子就行,它掉出来起码不会滚呀!"送大哥进校回家后,我把大哥这话学给俺娘听。俺娘笑着说:"这也不行,要是不打滚的话,大饼子粘土会更多。“
还有一次,因为家里有事,我和大哥动身晚点,为了怕我回来时摸黑,他把车子骑得飞快。到了孙家窖路口时,突然从小胡同跑出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,幸亏大哥反应灵敏,见状急用闸,一点也没碰上男孩儿。但是把他吓了一大跳,站在路中间大哭大叫……一位年轻妇女听到哭声跑过来,边心疼地搂着孩子,边说:“怎么撞上俺孩子啦?在村口骑这么快干嘛?她越说越气,越气声音越大。我和大哥一见这阵势,也没敢太吱声,只是说:“俺没碰着他,要不您瞧瞧有伤吗?”"没碰上,他哭嘛呀。真是的,还不承认。“这时,我和大哥有口难辩。正为难时,走过来一位老大爷。大爷问请缘由,上前询问孩子:"他们撞上你了吗?告诉爷爷哪疼呀?”孩子不会撒慌,嗲声嗲气地说:“没撞上,不疼。”老大爷一听这话,生气地对着那位妇女说:“快叫人家赶路吧,都是孩子。”那位妇女再没说嘛,瞪了我俩一眼后,转过身领着孩子走开了……
每次送大哥到三中校园,离校园越近,碰上的同学越多,骑自行车的少,步行走着的多,他们像是经过统一训练,都是一个标准“架势",身背小布袋,快步履,急匆匆。有的一个人单独,有的几个人一帮。离校园越近,同学们越多。因为周天返校,基本都是这个点。现在想想;他们怀揣梦想,从四面辛苦赶来,往这里相聚,其目标一致:刻苦求知,努力学习,将来奔赴八方,报效国家,奉献力量。
我把大哥送进校园宿舍后,有时候看着天还早,就在校园随意转一转,看一看。好大的一个院落,整齐的红砖起脊房屋,还有莱地、水井、大操场……感觉心里很是舒畅。有时候天晚了,我便骑上车到才庄香菊姐家住下,第二天再回自个的家。香菊姐她爹刘志山叔,跟俺爹是年一起入伍的战友,驻地是在大连的甘井子区。年他俩经层层选拔,成为参阅坦克部队方阵成员,参加了“十一”国庆大阅兵。在部队他俩亲密无间,回到地方常在一起相聚,说话、喝酒、聊天。所以孩子们感情也没的说,两家走得很近。
香菊姐大我4岁,她在家里排行老二,上面一个哥哥,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,一个妹妹。那时候,我俩常在一块玩,她住我家,我住她家,有时候一住就好几天。香菊姐家住才庄大街北侧一个胡同,时间一长,她常带我走这家,串那家,她那胡同里的每家每户,我都熟悉的不得了。她爷爷奶奶对我也特别疼爱,好吃的零嘴没少叫俺俩解馋,有时候走亲戚也带上俺俩。有一次,奶奶带着俺俩到北乡走亲戚,路过一片核桃园。我和香菊姐调皮啊!爬上树摘了一兜儿,拿回家后埋在香菊姐家院子里的南墙根底下,我们曾听大人说过,核桃摘下来,先是埋在地里,等表层青皮烂掉后,再晒干除掉硬壳食用。几天以后,香菊姐到俺家来玩,我问她核桃咋样了?她说全都烂掉了。我纳闷问她为啥?她笑呵呵地说,唉!季节不到,还都没熟呢。
后来,香菊姐也考上了三中,她比俺大哥小1岁,属兔的。这么多年了,我忘记她是九级,还是十级?因为才庄离学校近,她一直没住校,属于走读生。我再到她家玩去的时候,有时候她还带我到学校,跟她做伴上晚自习。我在教室里转悠看到没有老师上课,只是学生们都在聚精会神学习。香菊姐毕业后,没能考上学,便回到家里干些农田话,农闲时做些织地毯、粘塑花等艺术品加工类的“巧手活”。后来,她嫁到任宫庄。因为离得近,起初我们来往密切。多年后,尤其我到济南,慢慢地才联系中断。香菊姐,我一直在心里祝您快乐无比、幸福满满!
缘于大哥也好,香菊姐也罢。我跟三中有了情分,也渴望能进三中求学。可那时候,大人还是有些重男轻女,我初中没毕业就辍了学。因为家里老是叫我帮助照看弟妹,拉下了不少学校课程,慢慢地跟不上班了,其实我爱学习,成绩也不错。
男大当婚,女大当嫁。22岁那年,有媒人把我介绍到田庄乡小韩庄李家,并跟他"百年好合“。他年三中九级毕业当兵,后来提了干部。那时候,他还在辽宁沈阳,认识两年结婚后,他才调回山东。再后来,我随*落户济南,安排在济南高新技术开发区,退休后返聘济南市历下区*务服务中心。噢,对了。他们小韩庄有个张保田,曾在三中跟我大哥,都在八级一班。因为还是张家同姓,我的女儿出生后,慢慢长大见了面,尽管他在村里辈分大,该喊他“爷爷",而他非叫孩子喊他舅。我理解,这实际上是因了他和大哥是三中同学这层"特殊关系",所以我与夏津三中的缘分也是很深很深了!
作者简介:张桂青,年11月出生,山东夏津人,现居济南。年在济南高新技术开发区退休后,应聘到济南市历下区*务服务中心物业公司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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